噼里啪啦

个人林秦文包看置顶 \ 我梦寐以求,是真爱和自由。

【林秦AU】束竹令 (七)

我之前没说,副CP是训裴,现在说还不晚吧

训哥就是成王

小轩儿也快出场了


章七

 

当夜宴席散了,林涛果然被人搀到了秦明屋中。他不要婢女伺候,只由小黑和小喜子手忙脚乱地铺了床,奉了茶。

 

屋里只剩林涛、秦明二人时,林涛便敛了醉态,自己端着茶碗喝了一大口,对秦明笑道:“小秦儿是没看到林洋那张脸,自上次挨打已有月余了,还肿得像个猪头。”

 

秦明对他有些防备,只坐在桌边,并不靠近床榻。

 

林涛见了,也不恼,主动说:“上次的事是我不好,是我对不住你。这样吧,你睡床,我睡地。”

 

林涛说罢起身,从柜中抱出一叠被褥,扔在地上,也不知道要铺平整些,合衣便躺了上去。

 

秦明静静看了他一会,走到床边,吹熄蜡烛。

 

夜里,淅淅沥沥下起小雨,秦明心里不踏实,隐约听见林涛翻了几次身。如今还在深秋,天气不爽,地上又凉气重,林涛身上有许多旧伤,这一觉睡下来恐怕是要遭罪了。

 

秦明半梦半醒间听见林涛又翻了次身。他的声音像缕烟飘上来,带着倦意:“小秦儿好好睡吧,别担心我。行军打仗时什么苦都吃过,这又算得上什么?”

 

秦明狠狠闭了闭眼睛,僵在床上,一动不动,只当没有听见。

 

次日,林涛醒了个大早,将被褥胡乱踢开,脱得只剩里衣,又躺上床假寐,直到小喜子在门外提醒:“爷,快到上朝的时辰了。”

 

林涛唤他进屋,小喜子一眼就瞧见地上缠了一团乱七八糟的被子,他脸色变了变,诚惶诚恐地上前伺候林涛穿衣。林涛倒没有异常,脾气一贯的好,还嘱咐不要早早叫醒秦明,早膳也得看着他多吃一些,人都走到房门口了又折回去替秦明掖好被角。

 

林涛出门不久,秦明也起身了。小喜子为他布膳时,手脚没个轻重,将碗碟碰得叮铃哐啷响。秦明皱着眉头看他,小喜子也顾不上了,重重放下手上一碟点心,苦口婆心道:“我的主子,您这醋劲也忒大了!咱们爷今年都二十一了,府里就王氏一个侧妃。您才来不知道,爷娶王氏是迫不得已的,待她并没有多少情分,她入府三年,爷统共没到她房里去过几次。自打跟主子您好了之后,爷连推了几门亲事,连相爷的千金也不多看一眼,您还想怎样呢?就算再不高兴,趁无人的时候,您和爷撒两句娇也便罢了,怎么能让六爷睡地上?”

 

秦明脸上红一阵,白一阵,既不愿多解释,也不想再听小喜子胡说八道。

 

“闭嘴。”

 

小喜子见他恼了,“扑通”往地上一跪,眼眶立时就红了:“主子,奴才真的是为您着想。主子您在京城举目无亲无人可依,又是这样一个尴尬身份,如今全凭着有六爷宠爱才能安身立命,若他日六爷厌弃了您,您又该如何自处呢?您就听奴才一句劝,对六爷多少和婉些,爷会喜欢的。”

 

秦明知道如果他不应下,小喜子能没完没了地连续聒噪几个时辰,他定了定神,违心地答道:“我心里有数,你不要再啰嗦。”

 

小喜子转念一想,便是秦明如此冷淡,林涛照样被迷得三魂没了七魄,或许他真是多虑了,这才站起来,老实地闭口不言。

 

 

林涛下朝后,着小黑回府报信,只说去了成王府赏画下棋,让秦明别等他吃饭。秦明原就没打算等他,小黑到时,饭食已摆上桌了。小黑自觉尴尬,只好摸摸鼻子道:“可见咱们爷和侯爷是心有灵犀的。”

 

秦明心里巴不得林涛不回府。从前住在宫里,林涛要上朝,要去给太后、皇后、魏嫔请安,还有军务需处理,再加上多少得顾及影响,几日才去听竹殿一次,秦明应付起来也轻松。这搬出宫之后,少不得要朝夕相对。战事才平息没多久,一时之间天下又不会再兴刀戈,林涛在京中可有得待呢。

 

饭后秦明歇了午觉,起床后就坐在窗边,有些出神地看着院外的景致。定王府占地五十亩,秦明所住的长青楼有二层高,建得精致也雅致,远离府中其他院落,只离着园子近。他又是喜好安静不爱出门的性子,坐在楼里既能将一年四季的好景都收进眼里,也不必担心有闲人来扰。

 

王氏虽是林涛名正言顺的侧妃,按规格住进了西侧院,可林涛偏将书房设在了最东边,已是尽量能躲多远躲多远。再加上他这次回朝,从未召王氏侍寝,就像忘了她这个人,倒是常常宿在秦明处。府里下人都不是傻子,知道长青楼里那位才是林涛心尖上的人,虽面上对王氏还算恭敬,可心里都巴望着能讨了秦明的好。这一日的工夫,门房、厨房、账房有头有脸点的下人都想来给秦明问安,多被小喜子拦了出去。秦明听得外头又吵嚷起来,向下瞥一眼,便见一珠翠环绕的美妇站在楼外,正与小喜子说话。看她打扮举止,想必是林涛的侧妃王氏。

 

没过一会,小喜子上得楼来,小心翼翼道:“主子,王氏求见您,说有要事相告。”

 

秦明淡淡说:“不见。”

 

小喜子:“您不愿见也罢。但天长日久的同在一门檐下,早晚都是要碰上的。您要是不喜欢她,就见一次,尽管拿出侯爷的身份压着她,不许她再踏进咱们长青楼一步,也就是了。您总要奴才去回绝,她大小也是个主子,要是硬闯进来,被爷知道了,会怪奴才护主不利。何况,王氏既然说有要事相告,咱们不妨听听是什么事。”

 

秦明略一思忖,点头应了,却不挪动。

 

小喜子急道:“我的主子!您打算在寝房见她么?她可是爷的小老婆,您……您也是爷的……唉!”

 

他重重叹口气:“您还是换身衣服,咱们在前厅见她。”

 

好一番折腾后,秦明才下得楼去,王氏在厅中站得端直,目不斜视,面上沉静,丝毫看不出情绪。

 

小喜子心里暗叹,是个厉害的主。

 

王氏自嫁给林涛,并不受宠,林涛生母魏嫔不待见她,她又无母族可依傍,能在人吃人的宫中安然活下来已是个奇迹了。

 

王氏规规矩矩地向秦明行了礼,口称:“妾身见过侯爷。”

 

秦明回她一个半礼,没有说话。

 

王氏嫣然一笑:“早在宫中就听闻侯爷美名,今日一见,果然不俗。”

 

秦明仍不说话。

 

王氏也不觉得尴尬,只是走近了一些,轻声道:“妾身所要相告之事,不宜被太多人知道。”

 

说罢,便挥退了婢女。

 

小喜子怕秦明受欺负,双脚钉在地上,低着头不肯离开。

 

王氏看了小喜子一眼,见秦明没有下令逐他的意思,也就罢了。

 

她袅袅婷婷在屋中行了几步,突道:“侯爷真的以为,六爷对您是一片真心么?”

 

秦明还没答话,小喜子先站不住了:“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

 

王氏看向秦明:“侯爷便是这般管束下人的?”

 

秦明这才开口:“有话直说。”

 

王氏点头:“好,您是个爽快人。”

 

“刚才那个问题,想必侯爷不愿深思,也不愿作答。”王氏低头看了眼自己染了豆蔻的指甲,缓缓说:“侯爷应该知道,六爷小时候在宫中差点活不下来。其实说来也怪,魏嫔娘娘当初虽然位份不高,但也是个正经妃子,六爷就算不如二皇子、三皇子尊贵,好歹也是皇子,怎么就落到那般田地,小小年纪非得自请上战场才能保住命。”

 

王氏笑得端庄:“依妾身愚见,当初陛下肯放六爷出宫,便也是盼着他干脆死在外面,免得在御前碍眼。只是不曾想,六爷不仅活下来了,而且活得很好,战场上所向披靡屡立奇功。如此,便是咱们陛下,一时半刻也动不得他了。”

 

秦明面不改色。

 

王氏道:“侯爷不想知道原因么?陛下是六爷的生父,为何偏偏待他如此不公?”

 

秦明坦然道:“人心多有偏私,有什么奇怪。”

 

王氏又笑:“虎毒尚且不食子,陛下对六爷,可不只是偏私那么简单。”

 

王氏回转身来:“其实这个原因,朝野上下人人皆知,不过无人敢提罢了。”

 

小喜子有些站不稳了,两手哆嗦着打颤。

 

王氏目光中一丝凌厉一闪而现,继续道:“只因为六爷长得不像陛下。其实不像陛下也没什么,兴许是像魏嫔娘娘多些呢?可是六爷不仅不像陛下,偏偏与成王殿下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。陛下怎能不起疑?”

 

小喜子稳住心神,应对道:“这些不过是宫中的无羁流言,怎能作数当真?”

 

王氏微笑:“是啊,陛下若有证据,早就暗地里处置了魏嫔。偏偏他暗中查访多年,得知魏嫔进宫前从未见过成王。而她的位份太低,连参与宫中宴饮的资格都没有,后宫规矩森严,魏嫔如何能掩人耳目,与成王偷情?”

 

“陛下暂时信了魏嫔,对六爷却不比其他皇子上心。六爷十二岁出征,十六岁方还,四年不见,他竟长得更像成王了。陛下就算不能凭证据定罪,看着这么个长相酷似兄弟的儿子也糟心得很,容他活在人间已是皇恩浩荡,根本不可能将皇位传给他。”

 

王氏低垂下眉眼:“妾身原本应嫁作二皇子做正妃娘娘,将来很有可能就是太子妃,只因家道中落被皇后厌弃,才改嫁六爷。侯爷莫看妾身如今凄凉,当年妾身出嫁时,闺中姐妹倒有不少是羡慕妾身的。魏嫔不满这桩婚事,哭求陛下收回成命,是六爷去告诉娘娘,他对妾身一见钟情很是中意,心甘情愿娶我为妃。妾身那时单纯,只当遇见了良人,想着纵然无父兄撑腰,夫君又为陛下不喜,但只要我与六爷同心,这一生安分守己不起贪念,做一对富贵闲人也就罢了。”

 

“谁知道……”王氏退后几步,冷冷道:“所谓的一见钟情,心甘情愿都是假的。六爷当年小有功绩,他知道陛下一直疑心他的血统,虽到婚娶年龄也不敢真的与世家贵女联姻,只怕引火烧身。而妾身是二皇子的弃妇,爹爹又被陛下罢官,倒成了最合适的人选。”

 

她看着秦明:“侯爷如今千宠万爱在身,也不过是被六爷利用的一枚棋子罢了。六爷从小就知道为了活命不择手段。当年娶我,是为了消除陛下的疑心活下去,而今宠你,更是为了消除陛下的疑心活下去。妾身身为女子,纵是孤苦一世也只得认命。侯爷与妾身不同,您也曾是一国皇子,就真的甘心雌伏于人,一生屈辱么?”


王氏屈膝一拜:“妾身言尽于此,侯爷保重。”

 

说罢也不等秦明回应,转身就走。

 

秦明在厅中立了半晌,小喜子上前一步,焦急着想劝他。

 

秦明轻轻一叹,在他开口前道:“不必说了。”

 

 
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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