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林秦】修炼爱情（二十七）
池子终于狗带了！！！
还有三章完结
想看什么番外告诉我！！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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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母亲忧郁过世后，整整二十年，秦明再没回过年幼时的家。他对家庭的印象虽然已模糊，但还记得几个刻骨铭心的细节。
秦明在警车内一手摩挲照片表面，目光落在林宝宝身后的墙壁，空无一物的墙体正中嵌着一颗泛出锈渍的钉子。
秦家客厅里曾经挂了一张全家福，秦明十岁那年最后一次回家，将相框取了下来。
警车内对讲机不断传来通讯信息，大宝焦急地说了一遍又一遍：“老秦，你不要冲动，你相信我，相信我们，现在把你的位置发给我，我们一定会在保证人质安全的情况下行动，好么？”
秦明双手死死握着方向盘，在小区200米外隐蔽位置停车，他俯下身喘息，将对讲机握在手中，弃车后左右观察了片刻，扣了扣戴在左耳的蓝牙耳机。
“大宝。”
“老秦！”
“林涛和你在一起么？”
“不，林队拦了辆车去追你，我在局里，随时能安排出警。”
“你听我说，新城家园32栋403，如果我没猜错，就是池子现在所在的位置。小区的楼间距不大，可以在26栋和28栋安排狙击手，但我推测池子和宝宝都在客厅，从其他楼栋直接观察到内部情况的可能性很小。403是开放式阳台，能够通过隔壁住户家的阳台潜入，但不到万不得已，不要轻举妄动，除非能确保宝宝的安全。你明白么？”
“老秦，你呢？你想做什么？”大宝察觉出秦明的意图，敏锐地问。
“我先去稳住她。”秦明深呼吸道：“我确定已经甩开了林涛，不要告诉他我的位置。”
“老秦，于公于私，林涛都应该……”
“于公于私，他都不应该参与这次行动。大宝，我不是来送死的，否则就不会对你说这些。池子至始至终想报复的人是我。‘三个人中必须有一个死’，这句话的意思，你懂我也懂，林涛不在场，就少一个池子想直接致死的目标。”
大宝咬牙，哽咽说：“你等我们到了再……最多十分钟……”
“我必须先进去，引住池子的注意力，给你们争取充足的时间。她应该不是一个人。”
秦明双目望向不远处日光笼罩下的安静居民楼，那里曾是他生命开始的地方，他在那间不足60平的小房子里度过了这一生最简单纯粹和快乐的短短几年。
切断通讯前，秦明郑重道：“大宝，拜托了。”
秦明从不求人。原来不过是未到时候。
秦明没猜错，302的房门是虚掩着的，他径直上前推开门，入目便是被绑在木椅上昏睡的林宝宝。她穿的还是前日聚餐时的衣服，从表面来看没有被侵犯伤害的痕迹，应该只是因为摄入药物而昏迷。
秦明先是松了一口气，这才抬起眼睛看向屋里的另两个人。
披着长卷发的女人正是池子，她站起身，阴恻恻地笑：“你终于来了。怎么？你的林涛呢？躲起来了？”
秦明面无表情：“你恨的人是我，不用牵扯其他人。”
池子笑出了声音，她手边矮桌放着一个托盘，池子从盘中摸出一把解剖刀，缓缓走到木椅边，抬手将耳边碎发揽到耳后，另只手持刀，用刃面拍了拍宝宝的脸，又抬头将秦明一瞬紧张起来的表情收进眼里：“五年前我就说过，比起让你去死，亲眼看着你饱受折磨才能消解我的恨。”
秦明盯紧她手上动作，咬牙道：“水良是罪有应得。”
听到那两个字，池子表情一瞬变得扭曲，她用刀尖指向秦明，几乎尖叫道：“闭嘴！闭嘴！不许你提他的名字！”
秦明上前一步，池子又将刀口对准林宝宝的颈动脉，秦明高抬双手后退，他眼睛都憋红了：“整整五年，你活在仇恨里，缅怀自己用想象塑造出的那个水良，你从来没想过，事实上他就是一个强奸犯、杀人犯，你对无辜受害的女性没有任何同情……”
“同情？”池子仰面大笑：“我同情她们，谁来同情我？我本来会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，我会嫁给我最爱的男人，这一切都被你毁了！是你毁了我！”她激动地手腕颤抖，刀尖划伤了宝宝侧颈，瞬时拉出一条血痕。
“住手！”
“你这个疯女人！我警告过你，别碰她！”
两道男声同时响起。
角落里一个失魂落魄的男人一步步蹭出来，他形容憔悴，像是经历了极端痛苦的折磨，手上握着一把枪，颤颤巍巍地指向池子：“我不管你和这个法医有什么过节，离宝宝远一点！”他神经质地摇晃脑袋，眼睛迸出凶光，胡乱挥着枪：“滚！你滚开！”
秦明认出男人就是将宝宝从学校带走的张超，看他的反应，还不算完全泯灭人性，秦明心里迅速转过一个念头，如果他与张超的目的都是保护林宝宝，或许能联手制服池子。
但池子毫不在意张超的威胁，她用刀口贴住宝宝侧颈，猖狂道：“不中用的东西。我救过你的命，又帮你得到你想要的女人，你现在居然敢拿枪指着我！”
张超呼吸变得急促，他胸口急剧起伏，几近崩溃地蹲下双手捧住脸，不住道：“你骗了我，是你骗了我……你是想杀宝宝……你想杀她……那个女人……那个路过的女人……你……你杀了她……”
池子居高临下地瞥了他一眼，眼神极度蔑视：“我倒是想让你杀，你敢么？不中用！全都不中用！”
秦明紧张地盯着她手中的刀，一颗心一直悬在嗓子眼，便连身后响动都没听见，直到门口传来道再熟悉不过的声音：“是啊，他们都不中用，都不是第二个水良。”
秦明睁大眼睛，屏住气息，相比之下，此时信步走来的林涛倒显得气定神闲，他耸耸肩膀，面向池子：“你以为刚成年的大学生比较容易摆布，你不仅教他强奸女同学，还向他灌输女生不爱他就应该死的三观。你以为有过前科的男人更容易进一步犯罪，你控制了王希，想通过她说服许庭实施奸杀。你以为你救过张超的命，他就会比别人更听你的话，无脑地成为你杀人的刀。你以为人性都是恶的，你很轻松就能挑唆得他们失控、疯狂，掉进地狱和深渊。”
林涛一步步向池子走近，用同样蔑视的眼神低下头去看她：“你以为的事，又有哪一件成真了？”
池子恍惚了一秒，立刻警觉地站到林宝宝身后，刀口距宝宝动脉又近了几分，她不为所动地狞笑：“人性不是恶的？罪犯都是少数？是么？林警官。你大话说的太早了。”
池子转而用视线扫向在地上瘫坐的张超，她的刀尖斜了斜：“既然你们都想救她，那好，我们四个人做一个交易。”
池子抬起下巴，将刀口移向捆住宝宝双手的绳结，对张超道：“把枪给我，我会放了她。”
张超迟疑地握紧枪托：“你说的，是真的？”
池子：“当然。我真正的两个仇人就在这里，和他们俩比起来，这个女人的死活，我根本不在意。”她伸出另只手，蛊惑道：“来，把枪给我。”
张超将枪交到池子手中的一瞬间，池子左手一挥，果断地割裂了绳子。
张超连滚带爬地到椅子边，先是伸手去探宝宝的鼻息，确定她还活着才重获新生般汗如雨下。
池子右手缓缓举枪指向林涛：“林警官，让你妹妹活着的条件很简单，你来换她。”
她笑得面容扭曲，挥着枪口指挥：“现在，走过来。”
就在林涛一步步接近她的同时，池子向后靠近托盘，摸出一管针剂，保持着枪指林涛的姿势，半蹲下将针头扎进张超的小臂。
还算健壮的男人躲避不及，挣扎着抽搐了几下，便失去了知觉。
池子嫌恶地一脚踹得他滚了几滚，她回转身，举着枪同步靠近林涛，直到将枪口抵上他额心。
林涛不卑不亢地挺直背，看着池子的眼神无恨无怨，近乎悲悯。
许是被他的目光刺激到，池子放声大笑，面部狰狞无比，她将解剖刀掷在秦明脚前的地板，咬牙切齿：“现在，轮到我们的秦大法医表演了。”
池子双手托住枪柄，把子弹推上膛，她隔着林涛宽厚肩背看向秦明，仰起脖子，一字一顿：“秦明，我给你三分钟的时间，杀了张超，否则三分钟一到，我会开枪。”
林涛看不见秦明的反应，但他眼里晃过一丝慌乱，仓促间叫了一声：“秦明。”
秦明没有回应，他早在池子的枪口指向林涛时，耳边除了心跳轰鸣声，便什么也听不见，他迷惑地晃了晃头，面部僵硬而冷寒，秦明似乎已丧失思考的能力，一低下眼睛，便看到那把沾了血的解剖刀躺在深色地板经年累积的灰尘中。
池子的声音古怪又柔和地传来：“捡起来，把刀捡起来，这是你最熟悉的工具啊，你知道把它插进哪儿，人会死得快一点，你知道的，你也想这么做，你不愿意林涛死……”
林涛侧着身体向后看了一眼，额头就被枪重重顶了一下：“别动！”
林涛只能眼睁睁近距离看着池子的表情由期待转为狂喜：“是的，你做的很好，捡起它，走过去！”
他额顶渗出汗来，露在外的手臂和手背鼓出青筋，他听见身后的脚步声，是秦明在向张超靠近，他痛苦地拧住眉头，只觉得寒意从后背蔓延全身。
池子松开一只手，她的注意力已完全被秦明吸走，视线跟着他转移，不住地说：“是的，再近一点，就是那儿，割裂他的动脉！”
池子双眼露出凶光，似乎使出全身力气才吼出这句话，激动到手臂都在微微颤抖。
林涛眯起眼睛。
就是现在！
他猛地出手，准确地拿捏住池子手腕，奋力向上一抬。池子在挣扎中扣动扳机，数发子弹打中天花板，陈年破损的吊灯砸向地板，玻璃碎了满地。
论近身格斗，池子无论如何也不是林涛的对手，林涛将她右手扳直，稍用力，枪就落了地。他继而拿住池子右臂，用力一错，卸了她的肩，林涛捞出手铐，牢牢将池子双手拷在背后。
早已埋伏在阳台的众警这才鱼跃进屋。
林涛半跪在地，一手小心托起宝宝的后背，他看着妹妹苍白到毫无血色的脸，眼睛里很快积聚液体，他小声地唤：“宝宝，宝宝……”
林宝宝紧紧阖着眼睛，没有丝毫反应。
林涛一手搂住她腿弯，一手抱住她腰，将宝宝打横抱起来，没再多耽搁一秒，转身冲出门去。
池子坐在碎玻璃渣之间，被刑警拉扯着站起来，踉跄向前，她边走边发出笑，厉声诅咒：“秦明！你不得好死！你早晚会下地狱！我做鬼也要等着看这一天！”
秦明站在一片狼藉的客厅，低了低头，手指一松，解剖刀“哐”地落下地。
tb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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