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林秦】修炼爱情（十四）
案情bug多，感情进展慢……55555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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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龙番师范离开后，大宝去探望了几个受害人，她们精神上还没完全接受被性侵的事实，有一个甚至避而不见。即使愿意配合调查，也因为受害者在案发时全程昏迷，能够回忆起的细节十分有限。
小黑在第一起案发地附近走访，发现几个摊贩形迹可疑，偷偷跟了他们一段时间，果然在其中一个醉酒时听到他大声喧嚷——“那个被强奸的女人，老子盯了他好久，每周值三天夜班，十点半下班，不算太有钱……”。小黑没等他说完，直接亮出证件，将他和一干人等带回警局。林涛也赶了回去。
最后一起案件中起到关键作用的麻醉剂来自于校园外的牙科诊所，那么之前的呢？作案人如果不是出自医药行业，就一定在购买麻醉剂时留下过痕迹。秦明本科的大部分同学分布在龙番的各大医院，他将电话拨给辅导员，很快拿到了近半年以来需药用麻醉剂的病人名单。
傍晚，三人在警局碰头，各自交换信息。
大宝：“三名受害者，除了王羽菱不肯配合调查，其他两位提供的细节里有一个疑点，受害者都是在下夜班回家的路上遇到袭击，我问为什么在无人的小路上感到有人跟随时却没有提升警觉，她们说，虽然知道身后有人，但是听到的是高跟鞋的声音。”
“高跟鞋？”林涛迅速反应：“不可能两次那么巧合，现场都出现女性目击者。”
大宝表情凝重地点头：“是的。因为觉得尾随在身后的人也是女性，受害人并没有在意，等到脚步声越来越近，才本能地回头，对方动作很快，下手十分利落，第一位受害人甚至没有来得及完全转过脖子，就被捂住了口鼻，第二位只看清对方披着长发。”
秦明疑惑道：“麻醉剂发挥作用至少需要5到10秒，如果协同作案的是个女人，力气也不会太大，受害人遭到威胁，一定会激发求生本能，至少会进行挣扎，真的完全没有看清任何面部特征？”
大宝摇头：“据描述，只能肯定这个穿着高跟鞋的人身高至少在一米七五以上，高跟鞋可能有3到6厘米，那么她的实际身高大概在一米七左右，长发。”
“穿着高跟鞋的人……”林涛习惯性捏着自己的下巴来回踱步：“不能排除男性易装的可能。”
“三起案发地都离灯火通明的主干道不足五百米，即使凌晨，也偶尔会有车辆和行人经过，单身女性独自穿过小路时，如果感到身后有来自强壮异性的威胁，可能会奔跑呼救，作案人伪装成女性，得手的概率相应会增大。”秦明：“但是很奇怪，二队为什么没有汇报这么关键的信息？”
大宝拧开瓶矿泉水，咕噜灌下一大口，叹气道：“也不知道是巧合，还是计划，这几个受害人都出身农村，性格孤僻，最开始小王和姜添上门了解情况，连人都没见上，直接被家属赶出来，受害人父母的思想有点封建，觉得家丑不可外扬。所以很多信息没能及时了解。我今天算运气好，嘴皮都磨破了，才得到这点线索。”
林涛笑了下：“辛苦了，辛苦了！等结案我请大宝同志吃龙虾。”
大宝笑得眼睛眯成缝儿：“得嘞，一言为定。”
秦明从工具箱中取出一沓A4纸，递给林涛：“这是近半年内，在各大医院包括私人诊所因病需用麻醉剂，并且拿到了医生处方，可以持续购买麻药的人员名单。”
林涛摸了摸厚度：“这么多。”
秦明面无表情：“林队长，这是你的工作。”
林涛摸了摸额头，声音放轻地应道：“好，好，好，交给我。”
“还有，需要查一下近期是否有药店或私人医院失窃。一般情况下，如果未丢失财物，仅是少了一些药物，当事人未必有报警的意识。”
林涛点头，给小黑打了个电话，按秦明所说一一吩咐，随后坐下，有点凝重地说：“富春街道周边时常有些小偷小抢的事件发生，因为事态都不严重，派出所不会上报市局。这几个惯偷专盯着单身女性下手，大多只是找机会摸钱包，即使抢劫也是抢了包就跑。这伙王八蛋胆子小，不敢偷多抢多，下手前会调查清楚对方的背景。王羽菱，一号受害人，也是他们的目标之一。案发当晚，偷窃团伙成员曾大成，尾随王羽菱走入富春街支路，他说路上没有其他行人，正准备抢包，突然就被人从身后敲晕了。”
秦明抬眼：“被敲晕？”
大宝也坐直了：“假设曾大成说的都是真的。那么，一个成年男性遭遇袭击倒地，这种响动不可能惊动不到受害者。”
秦明垂下眼睛思索：“为什么？”
“老秦？”大宝问：“你想到什么？”
林涛摆摆手，示意她别出声。
过了一会，秦明才说：“作案人的目标是王羽菱，如果他潜伏在支路等待时机，但恰巧路上还有其他行人，为规避风险，他应该放弃作案，寻找其他机会，为什么要冒险打晕行人？”
林涛接着他的话说：“结合大宝得到的线索，这有可能是团伙作案，袭击曾大成的人知道即使王羽菱受惊有所警觉，也逃不掉？”
三人都沉默下来，最后还是大宝先开口：“恐怕只有当事人才清楚4月18日当晚到底发生了什么。明天我再去一趟王羽菱的住所。”
“一起去吧。”林涛站起来。
大宝笑着弯起嘴角：“好啊。”
三人吃了晚饭，秦明和林涛照旧先送大宝回家。因案情并无实质进展，车内的气氛有些沉闷。秦明一贯少话，林涛眯着眼睛补眠，连平时话最多的大宝也知道林涛连日辛苦，怕扰了他，低头默默玩手机。
车子停下时，林涛适时地醒了，他坐起来，抻着一只胳膊伸懒腰，对正在开车门的大宝说：“等等，我送你上楼。”
即使大宝绝不认为自己柔弱到需要异性保护，但面对林涛的体贴和好意，她仍然欣然接受。
秦明若有所思地看着林涛的背影消失在楼梯的拐角。
林涛从小到大都很受欢迎，兄弟成群，美女环绕，这些都不是没有道理的。只有在面对穷凶极恶的罪犯时，林涛才会展露出本来性情之外的另一面，大多数时候，他都是温和的，像一杯不凉不烫的睡前牛奶，足够温暖人心。
和秦明在一起的那几年，林涛没对他说过一句重话，从一而终地包容秦明常人难以忍受的脾性。
情商高。这是秦明给林涛的评价之一。
但大多数情商出众的少年往往会在成长环境的打磨之下变得圆滑，林涛给予他人的好意，没有太多的目的性，且他懂得适度，即使在对秦明穷追猛打的那些日子里，实则也并未强加给对方压力。
秦明渐渐接受了他的存在，接受他进入自己的生活、自己的领地。
当年是这样，如今仍然是这样。
一分钟后，林涛回到车前，坐进去，坐在秦明身边。
他已经可以熟练地用左手系安全带。
秦明看了看他，随后发动车子。
到达林涛公寓的时间是晚八点，林涛又一次问秦明：“上去坐一坐？”
秦明没有立刻回答。
有住户从公寓单元门内走出，楼前的声控灯亮了一大片，秦明得以看清林涛的脸。
他并不因为已经接受太多次拒绝而显得敷衍，每一日秦明送他到家，所听到的都是真诚的，带着期盼的邀请，如今秦明知道了，林涛连面部表情也恳切无比。
有什么好奇怪呢。
这就是林涛。
秦明伸手将车钥匙向左轻轻一转，发动机的轰鸣声停了。
林涛：“哎哎哎？你答应啦？”他笑得困意都飞到九霄云外，跳下车，冲还坐在驾驶位的秦明招手：“快，快下来！”
对一个单身男人来说，林涛的公寓还算整洁干净，但秦明并没有多少上别人家做客的经验，仅与他自己的住所对比，当然还是有些差距。
林涛把扔在玄关的两条运动裤捡起来，手背到身后，陪笑道：“我给你拿拖鞋。”
林涛从鞋柜里翻出一双塑料拖鞋，他低头拆塑封，没顾上关鞋柜的门，秦明一低头，便见里面摆着一些林涛的皮鞋、球鞋，还有一双同样未拆封的棉拖鞋。
秦明回忆了下，林涛自己的拖鞋是直接摆在门口的。
秦明的脚比林涛小两码，穿进他准备的拖鞋，倒是意外的合适。
林涛一路走，一路收拾，把茶几上的空酒瓶丢进垃圾桶，他说：“你先坐，喝点什么？”
真在封闭空间内独处，一向没羞没臊的林涛竟然拘谨起来。
秦明其实是能喝一点酒的，但眼下的他与林涛的关系，还不大适合在夜里对饮。
秦明想说——白水就可以，还没出口，林涛就拍拍脑门：“对了，我家有咖啡机，我去准备。”
林涛这一去，厨房里隐约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，十分钟过去了，屋里还没飘起咖啡香。
林涛从前就不喝咖啡，家里就算准备了咖啡豆和一应用具，想必也从来没用过，不熟练是正常的。
秦明坐在沙发里，不动声色地观察不大的客厅。
电视墙左侧挂了一幅画，秦明摇摇头，对林涛的艺术品味不敢苟同。
电视电源亮着红灯，秦明又摇摇头，林涛总是不记得要在离家前断电。
电视柜旁有一小盒抽纸，一个相框，相片是林涛小时候与父母的合影。
沙发前的茶几很干净，他能想象很多个夜晚，林涛便是坐在如今他坐着的位置，边喝酒边看球赛。
沙发左侧有一张黑色的餐桌，和一把椅子，足以证明林涛平时都是一个人吃饭。
这间屋子，没有第二个人的痕迹和气味。
秦明向后靠了一下，敏感地察觉到沙发垫后有一个硬物，他起身拿开靠枕，便见沙发缝隙里卡着一个粉色的小盒子。
秦明心里凉了半截。
他没有抽出盒子，看外观，便知道那是女生化妆用的镜子或是粉饼。
秦明抿了抿唇，垂着的眼睛轻微地眨了两下。他慢慢地把靠垫放回原位。
林涛在厨房里忙碌，总算将白水煮成深色的咖啡，秦明闻到的香味很熟悉，是他惯常爱喝的一种。
他站在门边叫了林涛一声。
林涛在哼歌，没有听见。
秦明又叫了他一声。
“林涛。”
林涛一回身，就觉得不对劲，他到秦明面前，仔细看他神色，小心问：“媳妇，怎么了？”
他第一反应就先摸手机：“是不是案子……”
“不是。”秦明说：“不是案子。”
“我要回家了。”
秦明没有找蹩脚的借口，只是这样的一句，不容人反驳，也不给人原因。
林涛已经知道他再挽留也无用，但还是说：“怎么？有什么事？”
秦明摇头。他面如冰封，像一具雕塑。
林涛端起煮好的一杯咖啡走到沙发前，就着秦明留下的痕迹坐下来。
他抬手按了下遥控器，电视发出微蓝的亮光，体育频道在回播昨天的赛事。
房间很安静，没有任何声音。
林涛盯着电视，屏幕上方一个小小的静音标识闪烁。
林涛端起咖啡杯，在杯沿抿了一口，苦药般的液体顺着喉管滑进胃里，很快让他的五脏六腑都泛起了涩。
林涛又喝了一口，用力地睁着眼睛，电视里的绿草地和红球衣糊成一片。
他低下头，喉头滚动着吞咽咖啡。
真苦啊。林涛自嘲地想。
tb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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