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林秦AU】束竹令（十二）
本章小轩专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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章十二
林洋虽非皇后亲子，但却是她嫡亲妹子，如今深受万岁宠幸位列贵妃的柔妃所生，皇后从小疼他倒也不比嫡子要少。林洋在她宫中软磨硬泡了半盏茶工夫，皇后就随了他的意，只是嘱咐道：“陛下虽不喜欢老六，到底他也是个皇子，如今还比你和渲儿更早一步封王。你们兄弟之间意气之争，也要懂得适可而止。”
林洋满口应了，回宫就命亲信和各妃精心挑选美人，不论男女和出身，只需容貌过关肯为他所用即可。几日后，三皇子妃蒋氏满面喜气求见林洋，只说寻到一妙人，请三爷务必亲观。
说罢，便令手下将一麻袋抬进堂中。麻袋里显是困着什么人，鼓囊囊一大包。
林洋皱眉：“胡闹！本皇子说过，挑来的美人，需得心甘情愿，否则即便林涛喜欢，于本皇子也是无益。”
蒋氏微笑：“爷莫恼，您且看看他容貌。”
手下掀开麻袋，从袋里骨碌碌滚出一少年。少年被麻绳缚住手脚，口中还勒着块白布。
蒋氏走到近前，温柔道：“本宫可以放了你，但你不许大喊大叫。”
少年两只眼珠转了转，使劲点点头。
蒋氏取出他口中的白布，少年立时破口大骂：“你们是什么人？天子脚下竟敢当街掳人？有胆的给小爷解开绳子，倒要叫你们瞧瞧小爷的厉害！”
他这厢叫骂不休，林洋却是看直了眼。
原来眼前少年除了年纪看着小些，个头矮些，面上仍稚气未脱之外，竟是与那秦明长得一模一样，便是双生胎也未必能这般相像。
他脱口而出：“你是什么人？”
少年双手被捆在身后，很是费力地转了个身，看向林洋，冲他龇牙一笑：“小爷的名讳，也是你能听得的？”
林洋皱眉，却没动怒，只是问蒋氏：“到底什么来历？”
蒋氏答道：“日前爷吩咐了，不拘男女，只要容貌气质尚佳便可。妾身想，若是与那秦明有几分相似，想必更能助爷成事，便又命人按照秦明的模样作画，依画找寻。可巧，日前妾身哥哥在酒楼喝酒，就遇到了个与画中人一般无二的少年。正是此人。”
“娘家哥哥已仔细查过，他的背景很干净，家中是在城北经营医馆的，已有些年头了。”
少年蜷在地上，支着耳朵仔细听完蒋氏的话，背上细细爬了层汗。
林洋蹲下身：“你可知这是哪儿？”
少年翻了翻眼睛，倒也不像方才那么嚣张，嘟囔道：“有什么难猜的？刚才这个漂亮姐姐自称本宫，我又不聋，都听到啦。”
林洋觉得有趣，笑开来：“那你猜我是谁？”
少年仔细看了看他，乌黑的眼珠滴溜溜转，继而露出一个纯良笑容：“肯定是个大官儿吧！官爷你行行好，我又没犯事，为什么抓我呀？快些放了我吧，我娘等我回家吃饭呢。”他委屈巴巴地说：“我很饿了……”
林洋亲手替他解了绳索，诱哄道：“你家里能有什么好吃的？”
少年手脚被绑得久了，僵在地上，好一会儿才慢慢爬起来，盘膝坐下与林洋对视：“那可多啦。”
他扳着手指数：“蟹粉豆腐，冰糖肘子，松子鳜鱼，烤乳鸽，桂花鸭，酱牛肉……”少年喉头滚了一下：“都是我爱吃的。”
林洋看得心痒。如果说秦明如天边明月高不可攀，眼前的少年则可爱可亲触手即得。
他眼神都变了意味，当着蒋氏的面倒也不好太过放浪，只是道：“你既然知道这里是皇宫，应该也听说过御膳房吧？御厨可都是高手，准保比你娘做得还好吃。”
少年两眼放光：“真的吗？”
“真还是假，你亲口尝一次不就知道了？”
少年原本高兴地笑眯了眼，而后又突然警醒过来，防备地看了林洋一眼，满腹心事都写在脸上：“我，我还是想回家。”
林洋的耐心已差不多耗尽了，不耐烦道：“你不能回去了。”
少年一听，眼眶立时湿了，冲他吼道：“坏蛋！”
林洋一挥手，起身，不容置疑道：“这样的性子，长得再像也是无用，就算送进定王府，也难以控制，倒不如留在……”
“爷！万万不可！”蒋氏大惊失色，她怎么也没想到林洋竟会先对少年动了歪心思，当下苦劝：“数月前那件事，陛下可是心知肚明的，也多次话里话外提点过您。如今正在争储的关键时候，咱们不求有功，但求无过啊。合宫上下都知道皇后娘娘要赐美人给定王，您可不能因小失大。”
林洋面上不悦，心里也知道蒋氏说得有理。那次在听竹殿他受了重伤，足有月余未曾上朝，陛下表面上没说什么，心里其实颇有微词。这个节骨眼上，实在不宜再生事端。
他重重哼了一声：“可也不能就这样把他送给林涛吧？你看看他，他哪像个能……”
蒋欣掩口一笑：“他若不能，怎么连爷也动了心想留下？”
林洋闭口不言，回身去看，就见少年两眼通红，心头涌起阵麻痒，抬脚就踹翻椅子：“好事都便宜了林涛！”
蒋氏微笑：“江山美人，若只能选一样，爷会怎么选？”
林洋听后，思索片刻，眉眼舒展，心下释然，伸手揽住蒋氏：“还是爱妃懂我。”
“只是……”林洋摇头道：“没时间教他规矩了。”
蒋氏展演一笑：“那有何难？妾身身边的绿枝，最是聪明可心的，便将她也送去定王府，凡事提点着些，也就是了。”
说罢，她伸手扶起少年，指腹抹过他脸上泪痕：“你叫什么？”
城北医馆的老板姓裴，是李阅的故交，秦轩进京以来，便化名裴尚轩，他知道蒋氏定将这些底细查了个清楚，当即答道：“我是看你长得漂亮，才愿意告诉你。听好了，小爷叫裴尚轩。”
蒋氏被他逗笑了，伸手揉揉他脑袋：“过两日送你去个好地方。那儿有好多好吃的，还有漂亮姐姐陪着你。你要是肯事事都听绿枝姐姐的话呢，要不了多少日子，我们就放你回家。”
裴尚轩半信半疑：“真的？”
“当然了。”
裴尚轩微微嘟嘴：“那，好吧。你别骗我。”
蒋氏见他天真，心里倒是生出一丝不忍，但也只是一瞬，很快她又毫无破绽地露出温柔笑意：“你这么可爱，姐姐怎么会骗你？”
皇后亲赐美人，对外也只道，挑了些可心的奴才拨去定王府上。林涛明知背后是林洋在使坏，却不得不叩谢皇后恩典，对这几个名义上的奴才，不仅不能拒收，还得接回府中，好生养着。
几辆马车进了王府，从车上下来几个袅袅婷婷的美人，远远看着，也是极赏心悦目的。林涛原也没当回事，只是吩咐手下：“着人盯紧些。”
小黑却慌慌张张，失了分寸，凑近林涛小声回禀。
林涛难得面上也浮出一丝疑惑：“你没看错？”
小黑道：“决计没错。除非这世上，还有第三人与侯爷长得相像。”
林涛想了想，笑道：“也该用晚膳了，前几日在长青侯那儿尝了一道醉鹅，滋味倒是不错，不知道这位裴公子喜不喜欢？”
林涛先去了秦明寝房，见他在桌边凝神练字，静静看了会，待他停笔，才道：“这天底下的怪事，还真是多。”
秦明不解，却也不想问。
林涛又道：“我明明是皇父和母妃的亲生子，却长得不像父母，偏像自己的叔叔，小秦儿，你说怪不怪？”
秦明顺着他的话答：“将军和成王爷本是近亲，想必都像先皇或先后，也未可知。”
林涛在他面前坐下，笑道：“小秦儿说得是。可若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俩人，也长得十足相像呢？这又是什么缘故？”
秦明敏锐地察觉到异常，小心而冷淡地说：“天下之大，无奇不有。”
他话音刚落，就听得屋外小黑扬声道：“爷，裴公子带到了。”
tb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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