噼里啪啦

个人林秦文包看置顶 \ 我梦寐以求,是真爱和自由。

【林秦AU】束竹令(十)

小轩切开是甜的
涛涛切开是……黑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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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

章十

饭后,秦明自顾读书,林涛也不多话,捡了只笔,在案前安静地写写画画,屋中静得落针可闻。林涛对秦明虽有些无赖,到底知道分寸,从不会真的惹恼他。秦明嫌他吵,他就听话地闭嘴,两人同处一屋,多数时候,都能相安无事。

秦明心里其实不讨厌林涛常来他屋里。若林涛不来,小喜子整夜都要在旁伺候,他嘴碎,又渐渐知晓秦明是个面冷心软的性子,一张嘴总也停不住,时常搬出后宫争宠的典故说给他听,秦明不胜其烦,但也知道寄人篱下由不得他挑挑拣拣,林涛对他未必信任,此时若说要遣退身边的奴才反而惹人起疑。何况真换几个人来,未必就能比小喜子更好。相反,林涛来他屋里,小喜子就不便在场了。秦明内心不得不承认,一日之内最清静的时分便是与林涛独处之时了。

秦明作息十分规律,子时之前就要歇息,他放下书,回身见林涛仍埋头执笔,心生好奇,走过去,却见他正在作画,画的还是人像。林涛画技实在一般,胜在自在随心,一支笔捏在指尖游走,寥寥几笔,勾出一男子身形,却也只画到这一步,并不再继续描摹五官,就将纸张丢到一边,复又蘸墨重新再画。秦明定睛去看,书案上积了厚厚一沓画纸,两个时辰内,林涛已画了十几幅这样的人像。

秦明拈起一张,细细看来,突地红了脸。他松了手劲,画纸轻飘飘落回桌上。

林涛也罕见地不好意思起来,笑道:“咱是个粗人,乱画来玩的。”

秦明低下头,不理他,到床边,动手铺床。平时他与林涛同眠,从来不脱外衣,今儿倒是想开了,脱得只剩里衣,躺进被中,还特地向内挪了挪,空出榻上右侧大片位置。林涛眉心一跳,也跟着解衣,急急钻进被里,侧身去看秦明,却见秦明也正望着自己。

林涛张张口,结巴道:“小,小秦儿……”

秦明眨眨眼睛,心里盘算着如何对他开口,斟酌着问:“你……平时下朝后,都忙些什么?”

林涛说:“如今不在战时,各州府郡县大都安宁,军中日常操练也有参将负责,我倒很闲。”

秦明“哦”了一声,抿着唇想了想,然后道:“王爷作画很有天赋,只是技巧上欠缺了些,不如从明日起下朝了就过来,我教你罢。”

林涛心中奇怪,却不动声色,只露出笑容:“小秦儿怎么突然转了性主动起来了?你放心,我对那个薛公子真的没意思,你可别误会。”

秦明听他这样说,也怕林涛误会自己,索性讲了实话。

林涛听后哈哈大笑:“这个小喜子,还挺上道的,爷可没教他对你说这些。”

秦明叹道:“昨日里我清点书目,却见古籍中夹了几本从没听过名儿的书,翻开一看,才知道是市俗香艳话本。小喜子还义正言辞,说我既然爱读书,便读些真正能有用的。他这般误会我,说来都是你的责任。”

林涛听他一气儿说了这许多话,心里很高兴。两人又离得近,他盯着秦明两片红唇看到出神,才说:“小秦儿都开口了,我哪敢推脱。”


其后几日,林涛果然一下朝就立刻回府,进得府门就直奔听竹楼。两人日日待在一处,遣退奴婢守卫,连用膳时也不许旁人伺候,谁也不知整日里都在做些什么。

如此几日下来,倒是薛子宁最先坐不住了。他素有才名,却无官运,连着几年科考都未高中,原也是极清高的性子,但耐不住时运不济。他的算盘打得响,又自诩有才有貌。想定王是几个皇子中爵位最高的一个,既喜好男风,必就瞧得上他,豁出去被睡上几次也无妨,只消定王能换回个功名也很值当。但如今王府中有个狐媚的长青侯,尽坏他的好事。薛子宁气得牙痒,第五日便到前厅等候,将下朝归府的林涛堵了个正着。

薛子宁身穿雪玉色长袍,腰间束了根玉带,越发显得腰肢细软,他向林涛行了一礼,口称:“子宁已在王府逗留多日,实在于理不合。王爷爱棋,子宁斗胆将王爷当做了知音,不如今日再比一局,分出个胜负,就此了却王爷一桩心事,而后子宁也该归家了。”

薛子宁想得仔细,他并不能肯定林涛对他是否真有那个意思,不如以退为进,若林涛开口留他,就顺水推舟自荐枕席,若林涛放他回去,也就作罢,免得有辱斯文丢了脸面。

林涛原先邀薛子宁过府,也是存了私心的。一来,他有断袖之癖的事宫内外都传遍了,倘若他只钟情于秦明,难免将秦明推向风口浪尖;二来,他也想借薛子宁试探秦明的真实心意。薛子宁入府不足七日,应当发挥的作用尚未显出来,林涛哪肯放他走,当即伸手去扶,张口就道:“子宁怎的这般见外?本王的家便也是你的家,你愿意住多久就住多久,本王看谁敢闲言?”

薛子宁低头一笑,顺着他的意思嗔道:“王爷还好意思说呢,诓着子宁进了府,成日却也见不着您。”

林涛恍然点头:“原来子宁并非真心想走,只是怪本王冷落了你。”

薛子宁羞红了脸。

林涛拉过他一只手:“今日定要好好陪子宁下几局。”

两人正缠绵对望,小黑赶来,躬身道:“爷,出事了。”

林涛微笑:“子宁先回房吧,本王一会就到。”

薛子宁走后,小黑上前对林涛耳语一番。

林涛听后也很惊讶:“长得一模一样?”

小黑点头道:“决计没有看错。那人在府中迷了路,末将跟了他足有一炷香的工夫,若说他长相上与侯爷有什么分别,也就是个头略矮了一些。”

林涛勾起嘴角:“有趣有趣。”

小黑为难说:“爷,现在怎么办?这个人不比上次的女子,功夫差不识路到处乱闯,府里的守卫很快就会发现他的。”

林涛想了想,笑弯了眼:“发现就发现,且看看罗兰国的人到底想做什么。你留点神,莫伤着他们也就是了。”


之后在与薛子宁下棋时,林涛心情大好,噙着笑一直走神,接连被吃了大片黑子,林涛抱拳认输:“子宁不愧是国手。”

薛子宁勾着凤眼睇他:“王爷也太过心不在焉了。”

不消片刻,院外突然吵嚷起来,只听守卫大呼小叫——“有刺客!有刺客!刺客往长青楼去了!”

薛子宁惊得站起:“王爷,这青天白日的,怎会有刺客敢硬闯王府?”

林涛但笑不语,慢条斯理地收拾棋盘上零星白子:“子宁莫慌,咱们再来一盘。”

薛子宁迟疑道:“可是,他们说刺客去往长青楼了。难道王爷就不担心侯爷的安危么?”

林涛收起笑容,看着他:“想不到子宁这般贤惠。”他撑着桌子起身:“那好吧,本王去看看长青侯。”

“哎!”林涛还未动弹,衣袖就被薛子宁扯住了。林涛回身,只见他咬着唇道:“刺客定是以为王爷您在长青楼呢,您现在去,不是自投罗网吗?府中有那么多守卫,侯爷不会有事的。”

林涛貌似赞许地点头,复又坐下,随手落下一子。


秦明正在翻书,听得外头吵嚷,院中突然涌进十几个守卫,心头一跳。他急急地去开窗,果然见秦轩两臂死死抱紧房梁,已流了满头满脸汗。真是怕什么来什么,秦明这几日提心吊胆,只怕秦轩看了他写的信仍不死心,非要来寻他,更怕他瞒着李大宝自己一个人来。眼下可不正被他猜着了么。

秦轩手脚发软地落在窗棂,钻进屋后,心有余悸地揉了揉胸口:“亏得小爷机敏,否则就被贼人逮住了!”

秦明沉着脸:“你都多大了,也不知道要懂事一些。王府是什么地方,容你想来就来,想走就走吗?”

他话说得重了,秦轩立时红了眼圈儿,倾身扑过去抱住秦明,委屈道:“我……我太想哥哥了!”

秦明一时语结,心想他被林涛带走这些时日,秦轩想必担忧坏了,眼下也不忍心再责备他,只反手拥住秦轩:“如今你看过也该放心了,不许再胡闹,要听师傅和大宝的话。”

秦轩抱着他不撒手,哽咽说:“师傅和师姐不许我出门,我好容易偷逃出来见到哥哥了,哥哥你只知道教训我……”

说着,就拿秦明的衣襟抹眼睛。

秦明拿这个弟弟一向没办法,可也知道不能再由着他胡来。一则王府守卫已经开始搜屋,二来林涛也随时可能赶来。

“轩儿,此地不宜久留。这栋小楼之外有个院子,院墙不高,你就从那儿翻出去,再不要来了。”

“可是……”秦轩急道:“我还没告诉你……”

秦明厉声打断他:“你想说的我都明白,我想告诉你的也都写在了信里,你若现在不懂,就回去多读几遍,别再以身犯险了。”

秦明偏开眼睛,也敛下气势,叹道:“我过得很好,定王他……他不是坏人……”

秦轩泪眼朦胧:“他真的对你很好?”

秦明点头:“真的。”

兄弟俩话说到这,屋外果然传来小黑的声音:“侯爷,府里进了刺客,守卫们亲眼看着他往长青楼来了,您可安好?”

秦明握着秦轩的手都出了汗。

小轩与他长得太过相像,若被发现,任谁都看得出他们是亲兄弟。他现在还不能全然相信林涛,自然不能贸然让秦轩身陷险境。

秦明抬高声音:“我没事。”

小黑又说:“刺客多善藏匿,侯爷不懂武功,恐怕会有危险,请容小的进屋探查。”

秦轩此时也急了,小声道:“哥哥,怎么办?”

秦明对他耳语:“你先躲到窗外,撑上片刻,我会将他们引走,你按我说的路线逃,千万要小心。”

秦轩重重点头,红着眼睛看他:“哥哥保重。”

待小轩藏好,秦明才去开了门,却也未让小黑进屋,只是道:“王爷已下朝了?可在府中?”

小黑躬身回道:“王爷正在和薛公子下棋。”

秦明听后,面色一沉,伸手便去推小黑,他穿过众守卫,眼见着要往薛子宁所住的东厢房而去。小黑不敢拦他,只得跟在秦明身后苦劝:“侯爷,王爷他只是一时犯了棋瘾,您可千万别……”

秦明面色无丝毫波动,目视前方,脚下缓缓迈步,完全没有要开口回应的意思。

等到了东厢房,秦明也不让人通传,只问:“王爷在哪?”

小黑面露难色,指了指薛子宁的寝屋。

秦明推门而入,目光冷冷扫向林涛。

薛子宁没想到他在府中安然住了这些天,秦明竟会在此时前来找他麻烦,心头愤愤,起身不情不愿向他行礼:“这位想必就是长青侯。”

秦明看也没看他,只是向着棋盘走了两步,凝神盯上片刻,伸手在林涛面前棋盒中拈起一子,貌似随意地落下。

薛子宁原先满心不屑,仔细一看,心头却是巨震。秦明只走了一步棋,便将林涛原先处于下风的形势逆转,盘活黑棋全局。

林涛拍手笑道:“妙极!想不到侯爷对下棋也有研究,倒是本王在两位高手面前班门弄斧了。”

说着,他便去牵秦明的手:“这样,不如由侯爷代本王出战,侯爷与子宁才是势均力敌。”

秦明任由他拉着手,微微扬起下巴,显得孤高倨傲,他只看着林涛,淡淡说:“不必了。”

“王爷说过,若我看薛公子不顺眼,你立即请他出府。”

林涛回视过去,平静道:“本王的确说过。”

秦明抿唇,向着林涛又行了一步,目不斜视:“我现在就看薛公子不顺眼。”

“你!”薛子宁险些一口气喘不上来,胸口起伏片刻,才道:“不过是个给王爷暖床的贱婢,也敢在此颐指气使!你算是什么东西?”

“住口!”

林涛一手挥翻棋盘,黑白棋子崩落一地。

秦明仍然面无表情。

林涛起身,将秦明搂入怀中,也不再去看薛子宁,只扬声道:“小黑。”

“末将在。”小黑带着几个守卫进屋单膝跪下。

“本王王府从不欢迎对侯爷不敬之人。小黑,送客。”

两名孔武侍卫几乎是将薛子宁押了出去。

秦明心内正在犹豫,不知小轩是否成功脱逃,就有守卫来报:“王爷!不好了!刺客跑了!咱们要不要加派人手去追?”

秦明闻言,佯怒甩开林涛的手,转身便走。

林涛自然顾不上刺客,快步追了上去。

那守卫摸摸后脑,点头哈腰对小黑道:“黑爷,您看这?”

小黑又是好笑,又是无奈,摇摇头,骂道:“人都跑了,还往哪去追?还不赶紧查查府里丢了什么东西?连个毛贼都看不住,养你们有什么用!”


林涛一路追着秦明进了长青楼,甫一关上房门,就弯身向他作揖,正色道:“都是我不好,惹小秦儿生气了。”

秦明坐下,想到今日为了救小轩当着府中众人面做下这等事,便是有嘴也说不清了。他面色铁青,偏开视线,不愿去看林涛。

林涛便到他面前,屈膝半跪下来,握住秦明的手,仔细看他神色,嬉皮笑脸道:“小秦儿常说我入戏太深,可不知今儿你是怎么了?酸气冲天,又要赶又要杀的,还把自己气成了这样!”

林涛凑近他,狡黠地眨了眨眼:“莫不是后知后觉,喜欢上我了?”

秦明气得心口发闷,只看着林涛:“为何要喜欢你?”

林涛笑道:“不喜欢我,做什么要吃薛子宁的醋?”

秦明哑口无言,咬着唇不言语。

林涛看着他,只觉可怜又可爱,心头痴意渐起,伸手抚过秦明下唇:“别咬了。”

他以唇代指,轻轻吻住秦明。

秦明向后躲闪,被林涛两只大手擒住,动弹不得。

林涛重又覆上他嘴唇,轻声道:“你我如今是两情相悦了,亲个嘴儿也不行么?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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