噼里啪啦

个人林秦文包看置顶 \ 我梦寐以求,是真爱和自由。

【林秦】修炼爱情(二十四)


对二十四略作了一些修改 写到这里节奏确实hold不住 

剧情无能 水平有限 望见谅


(二十四)

 

林涛凝神将秦明记录的零散笔记一字不落地读了数遍,心中大概有了一个方向,他对大宝道:“继续打电话,打到他接为止。还有,去调门岗监控,我需要知道秦明是开车还是步行,往哪个方向去了。”

 

大宝在又一次的忙音之后按掉通话,迟疑说:“老秦一贯是有分寸的,可能只是发现了线索,来不及告知我们,自己赶去查了?”

 

林涛摇头:“如果我没有猜错……眼下这起连环案可能和水良案有密切关系,凶手未必只是单纯的模仿作案,他或许和水良有直接的亲属关系。当年水良做下多起案件都没有留下直接证据,是秦明加入专案组之后,才在尸体上提取到了足以证明凶手身份的精斑,他是破案的关键人。试想,如果水良的亲属滋生报复心理,他最恨的人会是谁?”

 

大宝又一次拨出电话,低头思忖着说:“假设快递是幕后的神秘人寄给老秦的,不管那是什么,一定是足以令他冲动,甚至失去理智的东西。”她拧着眉头自责道:“怪我。我已经察觉出他的状态不对,应该坚持留在办公室。”

 

林涛支起胳膊,两只手抚住太阳穴,肘部无意撞到秦明的鼠标,休眠的电脑屏幕亮起,现出秦明最后浏览过的网页。

 

大宝走到近前查看:“老秦临走前查了快递单号。”她与林涛对视一眼:“我马上给送单的快递员打电话。”

 

林涛到此时才微微松下一口气。虽然还不知道神秘人给秦明寄了什么,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如此慌乱匆忙地离开,但只要秦明还会关心快递的来源,处境就不是完全被动,至少说明他没有被这份快递完全扰乱心神。

 

 

秦明失魂落魄地走出孟如月的诊所,夜幕已沉,重重叠叠的乌云掩了月光清辉,压在他头顶。

 

快下雨了。

 

秦明站在路边,一辆的士停在面前。他有些机械地拉开车门,坐了进去。

 

司机扬着声音问了几遍:“帅哥,去哪儿?”

 

秦明没回话。

 

司机无可奈何地将车先启动,沿着直线开了出去。

 

隔了一会,秦明才对司机报出住所的地址。司机打了左转向灯,车轮向左倾斜,大雨一瞬倾盆而下。雨水抽打车窗,将车内外割裂成两个世界。

 

秦明手指捏紧了自己的胳膊,瑟缩起来,他听见遥远的声音,来自年幼男孩撕心裂肺的呼喊,眼前夜色与街灯光影闪烁,继而蔓延出大片的血色。

 

在这个明晰了父亲死亡真相的夜晚,他前所未有地感到寒冷,秦明抱住脑袋,眉头痛苦地皱起来,在一次突然的急刹车后,他抬头:“我要去……龙番医大……”

 

 

秦明的手机每隔几分钟就会开始或长或短的震动,有时是来电,有时是短信。他手指颤抖地摸出手机,放在掌心,看着屏幕上来电显示的姓名,眼里积聚了热气,在雨水冲刷声中,他平复呼吸的节奏,连脑中嗡嗡的乱响也轻了许多,仿佛只是看着林涛的名字,内心便能得到些许的安抚。秦明伸出指尖,划了几下接通电话。

 

“你在哪?秦明,告诉我你在哪?”

 

秦明茫然地抬头,周围的街景他并不熟悉,依据路牌却也能知道大致的方位。

 

林涛着急地又问了一遍:“你他妈到底在哪?”

 

这一声骂将秦明从冲动中拉回,他使劲地甩了甩头,努力张开嘴唇,发出的声音颤抖低哑:“我……在回家的路上。”

 

林涛顿了顿,能听出他在尽量令情绪平和下来:“好的,我们不挂电话,好么?告诉我,你现在在哪条路?”

 

秦明咬着牙说:“在支化街道中段。”

 

林涛不断对他说话:“你觉得怎么样?淋到雨了么?”

 

秦明摇摇头,意识到林涛看不见他的反应,于是说:“没,没有。”

 

等的士开到十字路口,秦明掩了手机,对司机报出住所的地址。

 

司机本想抱怨,从后视镜看清秦明的脸色,愣了愣,收回已到了口边的话,点头称“是”。

 

 

汽车拐过小路,秦明居住的小院已近在眼前,他隔着雨幕就见林涛举着伞站在门前,秦明不断地深呼吸,在车停稳后,把手伸进口袋中,摸了许久,也没找到钱包。

 

林涛上前来拉车门,胡乱掏出一把钱塞给司机,他俯身去看秦明的脸色,轻声问:“还好么?”

 

秦明咬着下嘴唇,点点头。

 

林涛握住他的手,摸到一手冰凉,皱着眉继而揽住秦明肩膀,哄他:“来,下车,我们回家了。”

 

秦明靠在林涛身上,一脚踩进雨里,站不稳地将全身重量都压在林涛左臂。林涛一手揽着他,一手在两人头顶上撑起伞,他将伞面往秦明的方向倾斜,从路边走到门口,不过几步路,半边身体都湿透了。

 

林涛低头在秦明身上摸到钥匙,开了锁,拉着他进门,打开灯后,才看清秦明的脸色,他一下就慌了,全身湿着也去抱他,心疼地一迭声道:“怎么了?媳妇?很难受吗?是不是特别难受啊 ?你别不说话,跟我说点什么吧,好不好啊?”

 

秦明抵着他急促呼吸,他在林涛身上闻到了熟悉的气味,感到了熟悉的温度,眼睛湿热地揪紧林涛衬衫的前襟,慢慢开口:“我……没……事……”

 

“怎么可能没事呢?”林涛把秦明抱紧,将亲吻印在他耳后,不断小声地在他耳边低语:“我在呢,我在这里,你有什么想说的,都告诉我,媳妇,跟我还不能说么?我爱你啊。”

 

林涛急得都要哭了。

 

秦明闭上眼睛,他松开了一点手劲,林涛立刻将他整只手都包进掌心,半分不容他逃脱。

 

秦明苦笑了一下:“你,让我想一想。”

 

 

秦明家的灯都是冷色调的,清清冷冷泛着荧光,林涛连烧水都不敢让他一个人坐在客厅,把热水壶拿到外厅来,插上电。秦明在第一壶水烧开时,开口了。

 

“我也怨恨过我父亲。”

 

林涛愣住,他开始意识到秦明收到的快递很可能与他的身世相关。

 

“在小的时候,我总是很自豪,自豪自己是一个警察的儿子,一个法医的儿子。他死之后,每个人都说他渎职犯法,不配做法医。只有我母亲不相信,她每天以泪洗面,最终连我也无法面对,很快油尽灯枯。我始终无法谅解,我不明白,他内心是有多讨厌我和我母亲,才忍心活生生死在我们面前?工作这些年,每次遇到类似的案件,我总忍不住要拿那些死去的人去比对我的父亲。他到底是怎么想的?”

 

秦明没有看林涛,他像是在与自己对话,又像是在说一个别人的故事。

 

“两种可能。一种是某些我不理解的因素作祟,他选择在我生日的当天,与这个世界告别,与我们这个家庭告别。还有一种可能,他是被谋杀的,只是又因为种种原因,证据被掩盖,线索被切断。可无论是哪一种可能,于当时的我来说,都不可追究,无法探寻。在之后的十几年生活里,我恨过他怨过他甚至在心里鄙视过他,可更多的时候,我还是宁愿相信他是无辜的。因为我记得,他在每一个值夜班不能陪我的夜晚之后,回到家里,会对我说——爸爸是个警察,不止要保护妈妈和你,还要保护很多很多人。我不能相信,这样的秦颂,会是一个畏罪自杀的懦夫。”

 

林涛手抖地给他倒了一杯热水,秦明把杯子捧在手心,一低头,眼泪就掉下来,他没有去擦,接着道:“直到今天,我看到了当年我生日的录影带。”


“他是那么的开心,当着众人的面,把我抱起来,举到头顶,对我说——明明你快点长大,快点长大吧,他高兴地喝了很多酒,很多很多酒,实在不像一个想要自杀的人。”

 

秦明从贴身口袋里摸出一张照片,他把照片推到林涛面前,指了指正中的一个年轻男人:“这个人……”秦明深吸口气:“他叫罗钥。”

 

“我……知道……你提过他。”林涛说。

 

秦明抬头,抿着嘴唇,于是林涛看到一滴眼泪滑进他两片唇缝。

 

林涛觉得心都要碎了,他想让秦明别哭了,可也无法在此时开口打断他。

 

“在今天之前,他是我父亲的同窗挚友,是我的长辈恩师。我父母过世之后,他对我照顾有加,还把我接到家里住过一段时间,后来因为我与他当时的妻子相处得很不愉快,我主动搬了出去。”

 

秦明又从西装的内置口袋中取出一张对折的白纸,摊开给林涛过目,那是一份尸检报告,他指了指主检人的签名栏:“孟如月,当年她是我父亲的尸检官,同时,也是罗钥的妻子。”

 

“视频里,我注意到,当晚每个人都很高兴,除了我之外,只有罗钥没有喝酒,而其他人,无论男女,无论酒量高低,无论喝了多少,都醉得很厉害,我父亲更是在酒后被罗钥拉着去了某处。这很可疑,我花了一下午的时间……”他停了停,将照片翻到背面,露出手写的姓名:“我找到了这些人当中参加了我生日会的几位,我向他们核实了信息,可以确认,当天的酒被人动过手脚。”

 

秦明抬头,他脸上的眼泪已干涸,嘴唇缓缓动了下,难以启齿而又几近歇斯底里:“罗钥,很可能,是杀害我父亲的凶手。”

 

林涛来不及消化秦明所说的话,甚至来不及心疼,他拧着眉,又一次在脑中梳理了前因后果:“关键是……这封快递……”

 

秦明抬头,嘴唇坚毅地抿成一线:“是的。关键是到底是谁在查我的身世,是谁在查我父亲的真实死因,是谁给我寄了这份快递,他的目的是什么,这个人与近期案件的幕后人是不是同一个人,他和五年前的那个人,又是不是同一个人?”秦明眼神渐渐清明。

 

林涛将秦明留在办公室的笔记摆在桌上,翻到秦明抄录神秘人对话的那页,指了指他着重划过的几行字,重复道:“五年前……有人拿我的生命威胁过你,而且已经对我下手,我养伤那段时间,你总有些不对劲,我以为你只是太紧张我……”

 

秦明双手抵住太阳穴,窗外雨势渐小,他与林涛对视,两人都红了眼睛,秦明点头,避重就轻地回答:“是。林涛,有句话你说的很对,如果他们真的是同一个人,那么这个人,不仅是一个犯罪高手,也是一个心理学高手。”他自嘲地笑:“不管是五年前,还是现在,他都几乎能洞悉我所有的心理状态。”

 

“我想他最初是真的只想要你的命。没想到他买通的小混混失了手,你只是受了重伤。你养伤的那段时间,我的紧张和痛苦取悦了他,于是他不再想要你的命,他想看我经受更长久的折磨。”

 

林涛已经不忍心再听下去,他几乎是硬撑着才没有大喊大叫,问他为什么这么傻,问他为什么不告诉自己,为什么要一个人承受,林涛攥着拳,指甲陷进掌心。

 

秦明垂下眼睛:“林涛,你相信我。他是威胁我离开你,可是我最开始,并没打算按照他说的去做。你是一名警察,我也即将要成为警察,你我选择这份工作,就注定了会经历危险,没有理由因为危及生命就退缩忍让。我分析过也推理过,因为我进入警局的时间并不长,接触过的要案也不多,相应的,有充足动机去做这件事的人也不多,只要肯投入人力去查,我有信心能把他揪出来。”

 

“可是……”秦明一手抵着额头,他低下脑袋,懊丧道:“偏偏在那个时候,局长告诉我,我的政审报告没有通过。这件事突发在那样的时间段,给我带来很大的心理打击,不止是因为我失去了光明正大去查幕后黑手的资格,也因为……”

 

秦明隔着一层泪光去看林涛,他弯起一边嘴角,尝到了点涩味:“林涛,也许你不知道,和你在一起的时间虽然不算长,但是我……我真的……很快乐……快乐到几乎忘记了命运赋予的灾难,在你身边,我可以不去怨恨我的父亲,可以不去思考他的死因,我很少再想起过去,已经打算与你开始新的生活。”

 

“刻意回避了许久的事实突然又以这样赤裸的方式出现,它提醒我,我和你从来都不是一样的人,我从你身上得到的快乐是偷来的,你没有义务与我共同负担本来应该属于我一个人的命运。”

 

秦明指向笔记本,那里记录了一句话。

 

【生离和死别,哪一个更痛苦,我猜你也想知道。】

 

“这是他对我说的话。”秦明垂下眼睛,水渍一点点濡湿他的睫毛,他摇着头轻声说:“不需要试的,我从来都知道,生离和死别,哪一个更痛苦。”

 

秦明的眼泪砸在桌子一角:“林涛,我想你活着。哪怕你怨我,恨我,有一天会忘了我。那也没关系。”

 

林涛泪流满面,他几乎说不出话,只是起身,一步步走到秦明身边,把他带进怀里,除了拥抱,似乎什么也做不了。

 

秦明感到脖子里一片凉飕飕,他知道,都是林涛的眼泪。


评论(23)

热度(664)

  1. 共6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