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林秦】修炼爱情（十九）
终于写到感情线的第一个高潮了
和糖c暗戳戳地期待了好久～
感觉有必要提醒一下，前文有写过，涛涛在调到龙番来之前，差点在一次任务中丧命
——
因418连环强奸案并未牵涉人命，秦明的收尾工作相对也轻松一些。他花半天时间写了份报告，接下来的整个下午都显得心不在焉。秦明不在状态的突出表现是长时间眼神游离且极端沉默，大宝在他面前晃来晃去，甚至故意制造噪音，都没能吸引他的注意。
已经快到下班的点，林涛和小黑在审讯室泡了整日，这才撬开老油条许庭的嘴，而林宝宝从清晨来送早餐到傍晚日落，就一直安静坐在林涛的位置上，或是玩手机，或是翻书。她长发如瀑，眉眼精致，二十出头正是最年轻水灵的时候，仅是坐在那儿便是一道好风景。刑警队一帮爷们不免小心翼翼起来，轻手轻脚、慢声细语地装相——起初，他们以为宝宝是林涛的女人，现在真相揭晓，原来竟是妹妹，单身狗难免蠢蠢欲动。
“喂……别看了……”林涛从审讯室出来，就见队里一名男同志假借倒水之名偷看他妹，林涛拿起手头一本《法治在线》猛拍他后脑：“说的就是你！眼珠子往哪放呢？去去去，一边去！”
林宝宝歪着头笑。
林涛摇摇头，到她身边，声音也放轻：“宝宝，怎么样啊？”
林宝宝神神秘秘地小声说：“哥哥你眼光真好，秦明哥哥比照片还好看。”
林涛急了：“好不好看还用你看才知道？我是说，你有没有跟他解释，你那个什么kitty……”
林宝宝愣了下，懊恼道：“哎呀，我太紧张了，我给忘了，我本来还想去看看他，可是宝姐说秦明哥哥看起来怪怪的，心情不好，我没敢去……”
林涛一听“心情不好”就着急：“大宝怎么说的？给我看看！”
【不正常，太不正常了！两眼发直、心不在焉、神游天外，办公室气压超低，妹子，你可千万别上来！】
林涛看了倒是放下心，嘴角还弯了一下。
林宝宝狐疑地看她，林涛便解释：“他不是心情不好，只是在思考是不是冤枉了我，并且自己也明白冤枉的可能性非常大，现在估计不知道该怎么办了。”
其实秦明并非一个诸事都爱藏在心底的人，相反，他与大多数人相比都更加直率，通常情况下有疑惑便会问出口，如果既不问也不说地采取回避态度，反而正说明他内心极其在乎，甚至本能地在害怕得知真相。
林涛想到这，心口微涩。
他低头摆弄手机，将一页微信截图，发送给秦明，转身朗声道：“今晚聚餐，老地方，案子结了，大家都辛苦，我请客。”
“林队万岁！”
“好嘞！我都连续吃了八顿泡面了！”
“瞎说八道！今早美女亲手送来的小笼包喂到狗肚子里去了？”
“对对对，我错了！美女也一起去呗，我自罚三杯，给你赔罪！”
林涛一眼瞪过去：“少他妈当着老子面调戏我妹，这个月奖金还要不要了？”
一阵兵荒马乱后，下班时间也到了，林涛指了指正缩着脖子打算溜号的小黑：“小黑啊，去请秦科长和大宝。”
小黑一听说林队要请客，就给大宝发了微信，得知秦明今日心情不佳，盘算着得早点溜，没成想不仅没溜成，还被林涛逮个正着，他苦着张脸：“老大，大宝不用请，哪次少了她？”
林涛看他一眼，微微一笑：“你去不去？”
小黑背后一寒，转身雄赳赳气昂昂地踏上楼梯，可一接近法医科办公室，就又怂地猫起腰，他小声敲门，听得内里大宝跳脱的一声“进来”，心便放下一半，他推开门，也没有真的走进去，只是挨住门框看着秦明的方向，眼睛没眨一下地快速说出口：“秦科长好！我们林队说最近大家为了418案都辛苦了，您和大宝也帮了不少忙，今晚咱们打算聚一聚，不知道您有没有空？”
他说完便站定等着秦明拒绝，等了大约一分钟，秦明才把眼睛从手机屏幕上移开，小黑听见他说——“在哪？”
小黑晃了晃脑袋，呆呆地：“啊？”
秦明又看了一遍林涛发来的微信截图，那是一段聊天记录，时间大约在半个月前。
【哥，我的化妆镜不见了，粉色的，HelloKitty限量版，可能是上次丢你家了，记得帮我找找啊～】
【遵命，公主。】
……
【哥，找没找啊？】
【我在审坏蛋呢，等会哈。】
……
秦明按下锁屏键，叹了口气，抬头，又问了小黑一遍：“在哪？”
刑警队聚餐的老地方是个火锅城，老板是地道四川人，火锅底料都是用家乡佐料自制，店里生意很好。刑警队的人都是常客，老板给留了包厢，亲自出来迎，熟络地与小黑、大宝他们打招呼。
秦明一进门就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，林涛几大步跨到他身前，不动声色地把秦明护在身侧，避免来来往往端着热锅的服务员碰撞到他。
林宝宝从包里摸出手机，“咔嚓”拍下他俩的背影。
林涛加入龙番市局的时间虽然不长，但他不摆队长架子，能力强还平易近人，早已经与上上下下打成一片，还没等他进包厢，小崽子们扒着菜单点了一大堆不说，还歪七扭八地占据了所有座位。
秦明站在包厢门口，大宝“咳”了一声，包厢内顿时鸦雀无声。
小黑先反应过来，一把扯下赖在主位上的同事，陪笑道：“秦科长，您坐这。”
秦明嘴唇动了动，面部僵硬地说：“不用了。”
林涛搂住秦明肩，把他往怀里带了带，笑着骂小黑：“你跟秦科长客气什么？”
林涛随便捡了张椅子坐下，秦明坐他右侧，宝宝坐他左侧，其他人这才老老实实地入座，也不敢乱七八糟地点菜了，把菜单推到秦明面前，开口还是客气生疏：“也不知道秦科长喜欢吃什么？”
仿佛秦明才是新来的同事。
秦明看了眼菜单，没接。
他从来不吃重油重辣的食物，自然不知道该怎么点。
林涛越过他，把菜单接到自己手上，认真地翻了翻，对服务员吩咐：“锅底要鸳鸯的，除了他们点的那些，单独来一份时蔬拼盘，一盅杂粮粥。”他说完侧过脸：“宝宝，喝什么？”
林宝宝不看他，倒看着秦明，微笑道：“第一次见秦明哥哥，当然要喝酒。”
说完，她和秦明都有些脸红。
在座的也不傻，看这情形似乎明白过来，从不参加集体活动，对食物无比挑剔的秦明为什么偏偏是今天转了性——看来不止英雄难过美人关，连冰山都能被美人融了。
等到开席，气氛虽然不比往常热烈，但有林涛和大宝调节，倒也不算尴尬。
秦明不动筷子，只时不时地喝粥，桌上原味锅无人问津，麻辣锅一抢而空，林涛给秦明烫蔬菜，夹到他碗里，小声说：“是骨汤熬的锅底，虽然不是太健康，偶尔吃一次也没关系。”
秦明眼睛眨了眨，没说话，执起筷子把青菜夹到眼前，样子分明有些嫌弃，但还是送到嘴边，吃进去嚼了嚼咽下肚。
林宝宝端起杯啤酒，隔着林涛对秦明道：“秦明哥哥，我敬你一杯。”她停了停，看了眼林涛：“我哥哥他是个大老粗，总有做的不好的地方，但是我知道……”她抿抿唇：“我们全家都知道，他认准了一个人，多少匹马也拉不回头，所以……还请你多担待一些。”
秦明没想到她会这样说，还没反应过来，林宝宝一杯酒就已下肚，他呆在当场，似乎在思考对方话中深层的含义，又似乎只是被震住了。
林涛端起自己的酒杯，替秦明打圆场：“是是是，我是大老粗，公主大人批评的极是，我自罚……”
他一杯酒已端到口边，手腕突然被扣住。
秦明看着林宝宝，小声说：“好。”
他在林涛惊疑的注视下，从他手里抢下杯子，仰起脖子一饮而尽，将辛辣酒液都咽下后，眼圈有些发红，然后认真地重复一遍：“好。”
众人见秦明竟然喝了酒，也都放开了胆子来敬他，眼见着秦明喝了好几杯，林涛坐不住，借口宝宝宿舍有门禁，逼着大家提前散了。
秦明的酒量怎么样，别人不知道，林涛最清楚。他喝酒不上脸，看着意识也清醒，其实酒劲儿早渗进骨子里。
林涛打车先送宝宝回宿舍，小姑娘一下车，原本正襟危坐的秦明就软了骨头往林涛身上靠，他浑身绵软得像水，只眼睛还清亮着，直勾勾地看林涛。
林涛咽了口唾沫，几乎咬牙切齿地报出秦明家的地址。
林涛揽着秦明到家门口，秦明倚住林涛，一只手伸进西装口袋摸钥匙，好不容易摸出来，却对不准锁眼儿。
林涛攥住他的手，施了几分力，将钥匙插进锁芯，转一圈，再一圈，“咔哒”，大门应声而开。
林涛让秦明坐在沙发上，自己到浴室拧了片热毛巾。
客厅灯光大亮，秦明乖乖地坐在沙发正中，头发乱着，脸有些红。
林涛到他身前半跪下，用毛巾抚了抚他脸颊：“还好么？”
秦明歪着脑袋看他，像在认真地思考，然后摇摇头：“不好。”
他声音里不带什么情绪，仿佛只是陈述一个简单的事实。林涛却心疼的讲不出话，他知道秦明不是在说当下的感受，他低下头，良久才哽着嗓子问：“既然过得不好，为什么不回来找我？”
秦明不说话，时间仿佛静止了，直到林涛感到有一滴水砸进自己的衣领。
他猛的抬头，看到的画面几乎令他心悸。
秦明皱着眉头咬着嘴唇哭，哭的没有一点声音，他甚至想要用不眨眼的方式来阻止眼泪流出，但是没有用，他的脸全湿了。
“媳妇……”林涛伸手想抹他眼泪，他从没见过秦明哭，既心疼又无措。
而秦明完全没有去管眼泪，伸手扯下林涛外套的拉链，隔着T恤抚住他心脏蓬勃跳动的部位，秦明一说话，眼泪就跟着掉下来：“林涛……你……让我看一看。”
林涛的左胸有一块不大的伤疤，不过是数月前的事，那疤痕甚至还很新鲜，秦明的手指颤抖地描摹出它的形状，他可以清晰地想见子弹是如何飞速穿过林涛的身体，仅差几公分，便会钻进他的心脏，夺走他的生命。
林涛捏住他，强迫秦明的手指从伤疤处离开，才开玩笑般说：“嗨，多大点事啊，媳妇，你心疼我啊？没事了，真没事了，都过去了，你老公命大。”
秦明摇着头，林涛越是说，他便哭得越厉害，直到完全崩溃地用手掌捂住眼睛，不消片刻，眼泪盛满了他掌心，又从指缝渗出来，一滴一滴地染湿西裤。
tb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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