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林秦】修炼爱情（十一）
来，磕了这颗过期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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刑警学院的研究生宿舍是双人间，秦明的舍友沉迷恋爱，早在大学城周边租了房子搬出去住。秦明每日独来独往，回到无人的宿舍，也不觉冷清，他习惯了每个夜晚只有时钟滴答作伴，刚与林涛在一起时，免不了嫌他吵。
好在林涛适应能力强，秦明不想说话，他也不打扰，只是抱了台电脑在他寝室戴着耳机玩游戏。
不大的空间内，多了一个大活人，即便这个人已足够轻手轻脚小心翼翼，总归有什么是不一样了。
秦明连林涛的呼吸声都无法忽略，不要说他玩起游戏来有时会激烈地敲键盘，质地非常一般的耳麦也“呲呲啦啦”地泄露杂音。
秦明忍了忍，皱着眉头站到林涛身后。
林涛关掉游戏，扒拉下耳机，看着秦明，心领神会地道歉：“对不起对不起，我太吵了。”
秦明冷酷地说：“再发出声音，就出去。”
彼时林涛还在“试用期”，只觉得秦明没有直接把他轰出去已经很给面子，当下赌咒发誓：“好好好。我不会出声了。”
秦明回到桌前翻书，边看着那些方方正正的铅字，边不自主地留意林涛的动静，说来奇怪，也不知道林涛在做什么，他果真再没发出任何令秦明反感的响动，就连呼吸都轻了许多。
就这样过了十分钟，秦明罕见地一个字也没读进去，他不自然地动了动脖子，指尖捻起一页书，半回转身，看向林涛所在的方向。
林涛在看球赛，没戴耳机，想必是关了声音。
秦明不懂球赛，但看林涛紧缩眉头，也知道赛况激烈。
可能林涛自己也不清楚，他的面部表情很丰富，秦明不用去看屏幕，也能知道他喜欢的球队是占了上风还是暂时失利。
突然，林涛眉尖一跳，拧成川字的眉头舒展开来，他无声地扬起一边嘴角，那笑容说不出的透出一点意气风发的得意感。
秦明眼睛掠过电脑，便见画面已切给看台欢呼的球迷。
想必林涛也是激动的，他五根手指攒成拳头，指节都捏到发白，如果不是秦明在这里，很可能已经跳起来庆祝。
而他只是笑了笑，连呼吸的声音都没有加重，仿佛正在观看的并非一场激烈赛事。
比赛继续，林涛感到秦明的视线，他偏过脑袋，面向秦明，嘴唇动了动——“媳妇儿？”
秦明如梦方醒，两边脸颊迅速地发热，回转身才发现薄薄书页一角已留下自己明显的指印。
林涛在秦明宿舍逗留的时间越来越长。原本，秦明晚间如果没课，都要在图书馆呆到闭馆，入了冬，林涛便借口天太冷，心安理得地拖着秦明宅宿舍。
有时候，秦明也会陪他看刑侦题材的美剧或是法制节目。林涛发现秦明喜欢分析案情，甚至对虚构的剧情也斤斤计较，总是认真地对林涛指出其中不合理的部分。林涛永远捧场，他看着秦明的眼神热烈如初，当秦明连珠串似的滔滔不绝时，林涛甚至像个学生一般坐得笔直听得认真。
就这样，秦明完全适应了林涛的存在。甚至，当林涛不在，他反而有些不习惯。
秦明在供暖的宿舍内只穿了一件白色t恤，临近考试周，他需要将知识点梳理一遍。而林涛今天赢到校篮球赛的冠军，正在与队友聚餐庆功。
时间过了十点，秦明合上笔记本。
他慢慢地趴在桌上，看闹钟的秒针走了整整一圈。
林涛估计不会来了。
他得了mvp，会被灌趴下的。
秦明正这样想着，突然传来敲门声，林涛特有的敲门方式，敲三下停片刻，接着又是三下。
秦明起身去开门，拉开条缝，林涛裹着北方夜晚冰寒的冷风挤进门，浑身烟酒气。
秦明还没说话，他就转身反锁了门，边往浴室走边道：“媳妇儿，离我远一点，我身上太凉了，而且臭。”
秦明摇摇头，浴室水声响起，他到衣柜前给林涛找适合睡觉贴身穿的衣服，翻出一套棉质短袖短裤，又找到林涛丢在这里的干净内裤。
林涛洗澡快，十分钟就出来了，他麻利地换上衣服，朝秦明走过来：“媳妇你别碰脏衣服，明天我走的时候扔楼下洗衣机，洗好帮我晒一下就可以了。”
嗯。秦明翻了页笔记，心想，竟然没喝多。
林涛走近了，靠着衣柜看秦明。
秦明抬头，想说你挡我光了，却愣了愣。
林涛湿着头发，他穿秦明的t恤显得有些紧，衣料勒住结实的肱二头肌，他脸有些红，一对上秦明的视线就笑了，笑容带着醉后的憨态。他的眼神赤裸裸的，既莽撞又温柔。
秦明忘了自己想说什么。
林涛舔了舔嘴唇，蹲下来，一只手搁在秦明膝盖，自下而上地看他，亮黑的瞳仁专注地盯住了秦明，眼神柔和，声音倒显得有些张狂：“你老公今天帅不帅？”
秦明嘴巴张了张，心道，还是醉了。
林涛酒品不算差，只是酒后格外黏人，还爱……胡说八道。
秦明拍开他的手，林涛就变本加厉地半跪下来，抱紧秦明的小腿，脸也贴住他膝头，前一秒还放肆张扬，这一秒语气又变得可怜兮兮——“媳妇儿，我帅不帅嘛……”
一副秦明不回答，他就不撒手的样子。
秦明觉得这样的林涛很棘手，他只能用微凉的手指摸了摸林涛滚烫的后颈，希望他的酒劲快一点过去。
林涛舒服地“哼哼”，将秦明的腿抱在怀里，甚至勒得更紧了些。
他久久等不到秦明的回答，仰起头来看，将秦明从鼻翼到下巴的漂亮弧度印在眼里，他伸出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嘴唇，耍赖道：“我要奖励。”
秦明哭笑不得：“为什么？”
林涛想了想：“我得了mvp。”
秦明冷静地说：“学校已经给了奖励，而且，你有很多女粉丝。”
林涛“嘿嘿”笑：“媳妇，你吃醋啊。”
秦明抿着嘴不说话了。
林涛痴痴看他：“女粉丝什么的……那些都比不上你一根指头的……”他说完，就低头去亲秦明的手指，明明既鲁莽又无赖，偏偏又深情而温柔。
喝了酒的林涛不达目的绝不罢休，他捉着秦明的手指煽情地舔他指腹，秦明被他弄得头皮发麻。
林涛才捏着他手碰碰自己的嘴唇：“mvp不行……那就……就奖励我……抵制住了诱惑……”
“什么？”秦明想抽回手，可林涛攥得太紧。
林涛用秦明的手贴住自己脸，他乖乖地说：“今天，他们给了我十几，十几根烟，我碰都没碰……”
秦明：“我怎么知道你碰没碰？”
林涛神情间流露出一丝委屈，他歪着脑袋想，突又笑了，仍是用手指点了点嘴唇：“你检查好了。”
他嘴唇张了张，耍起无赖来毫不脸红。
秦明皱着眉，他想冷静分析，可大脑被林涛搅得乱七八糟，一低头，就见害他乱了方寸的罪魁祸首嘴角带笑地闭着一对眼，那神情像足了小孩正期待甜蜜糖果。
秦明皱着眉，似乎经过深思熟虑般，低头迅速地在林涛唇上亲了一下，很快就松开。
他当然有许多这样做的理由。比如：如果不安抚林涛一下，今晚就没法睡了。再比如：跟醉鬼是没办法讲道理的。
可是当林涛笑着又贴上来索吻时，所有的理由被他抛诸脑后，他们舌头亲密交缠，秦明仿佛也醉了酒，浑浑噩噩的神智昏聩。最终，林涛抵着他额头，长长地叹息，继续胡说八道：“媳妇儿，你好甜啊。”
林涛神清气爽地站在公寓楼前，胳膊被绷带吊着也影响不了他的好心情。
秦明的车缓缓停稳在他面前。
相对而言，秦明的精神就要差一些。
林涛：“怎么啦，没睡好？”
秦明神情复杂地摇摇头。
林涛一副看穿了他的样子，勾起一边嘴角。
秦明在他开口前，往林涛手里塞了一个铁盒子。
林涛低头，看清盒子“戒烟糖”三个字，哭笑不得地靠进椅背，唉声叹气起来。
快到警局时，林涛才停止了徒劳无功的抗议，他坐直，拆了包装，往嘴里丢了颗糖。
汽车缓缓停稳，林涛口里那颗糖也化得差不多了，他吧嗒两下嘴，似乎回味一般。过了片刻，才又直勾勾地看向秦明，龇牙笑，笑得不大正经，口气倒是非常认真，林涛诚恳地评价：“媳妇儿。这糖，没你甜。”
tb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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