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林秦AU】大娱乐家（十二）上
（上）有点酸爽，（下）一定强吻！
赵大宝看帖记录也是下次更新时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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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大宝拉开独立病房的房门，秦明在门前驻足片刻，迈了一步踏进去，目光不带波动地扫向病床。
顾大荣套着件病号服，正斜靠着床头玩手机，听见动静抬头看到秦明，脸色变了变，随即放下手机，笑道：“秦总贵人事忙，怎么有空来看我？”
他额上裹了一圈纱布，面色红润无异常，看着并不像受了重伤。
秦明不答话，又向内走了几步。赵大宝给他搬来椅子，秦明在距床三步远的位置坐下。
他身后跟着的男人先开口：“顾先生，你好。我是林涛先生的律师。”
顾大荣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：“什么都不必说了，我不接受私下调解，也绝不会签谅解书！林涛我是告定了！”
秦明没说话，律师便也按捺不言，顾大荣吵嚷过后，病房突然陷入诡异的宁静，他停了停，又心虚地嚷道：“你就让他等着蹲监狱！”
秦明伸手，赵大宝将一份报告递过去，他目不斜视地直视顾大荣：“这是有关顾先生此次伤情所有真实的化验及报告单，经伤情鉴定未构成轻伤标准。顾先生，如果你喜欢告就尽管去告好了。我也并不是来找你调解的。”
顾大荣神色不变：“就算没达到量刑标准，他恶意殴打我是事实，那么多双眼睛都看见了，网上到处都是视频和照片，林涛他别想在这个圈里继续混下去！”
秦明微抬下巴，目光从顾大荣身上移开。
赵大宝会意，从口袋中摸出一只录音笔，按下播放键。
“那个秦明就是假清高，我顾大荣要脸有脸，要身材有身材，他凭什么看不上？”
顾大荣眼神乱了一刻，恐怕自己都记不起是在何时何地口出狂言的。
“以前我还当他对林涛是真爱呢，以为他只肯给林涛操，结果还不是养了更年轻的小男孩，成天装高冷扮高贵，也不知道在床上会骚成什么样？”
“不过你别说，秦明眼光是真不错。从林涛到刘闫，各个都是极品，以哥哥我的胃口，就算他们三个轮流上，也操得服！哈哈！”
录音戛然而止。秦明移回视线，看着顾大荣满脸扭曲到狰狞，缓缓说：“林涛出道八年，圈里圈外从未正面树敌，他打你固然冲动，但不是全无理由。顾先生要把事情闹大，我们不介意奉陪到底。”
他微微勾起嘴角：“说起来，顾先生也是吃演员这行饭的，正是因为知道舆论有可能毁掉一个演员的一切，所以才咄咄逼人寸步不让。”
“其实我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，你不愿意接受公安系统的调解也好，不肯签谅解书也罢，买通营销号、大量请水军，伪造伤情鉴定……这些都是无用功。退一万步说，哪怕林涛真的要负刑事责任，这点案底也不会对他产生实质影响。因为……”
秦明站起身，居高临下看着顾大荣，轻声道：“因为只要有我秦明在一天，娱乐圈里永远都有林涛他应该有的位置。”
说罢，秦明转身，没有再给顾大荣开口的机会。
赵大宝替他拉开门，秦明向前一步，停住。
门外顾安阳面色尴尬，进也不是，躲也不是。不知站在外面听了多久。
秦明敛了神色，规规矩矩地叫：“顾老师。”
顾安阳与秦明母亲交情匪浅，秦明从来唤他“顾叔叔”，如今骤然叫起了“老师”，想也是心里真的介意并与他生疏了。
顾安阳点点头，给他让开通道。
秦明也没再停留，侧身经过时，顾安阳又叫住他：“小秦啊。”
秦明礼貌地顿足，看向顾安阳的眼神很平静，没有任何心虚，也不带更多迁怒，仍只像个谦逊后辈。
顾安阳重重叹了口气：“大荣不懂事，你……你和林涛，得饶人处且饶人吧。顾叔叔还是那句话，林涛是最适合《侠者》的人选，他想休息多久都不要紧，我……我们全剧组都可以等他。”
秦明知道顾导是在给他台阶下。毕竟事情已经闹开了，对林涛不可能全无影响，而不到万不得已，他也不愿意用录音去引导舆论。顾导如果愿意在这个时候宣布《侠者》将由林涛出演，无异于当众打了顾大荣一巴掌，简直在明着告诉观众，他这个当老子的都“大义灭亲”，与秦明和林涛站在一边了。
秦明想了想：“顾老师，谢谢您的好意，我会转达林涛，但是接不接《侠者》还是要他自己做决定。”
顾安阳又叹口气，他神情委顿，像是一下老了十岁。
“我就不打扰了。”秦明向他点头致意，带着律师和赵大宝离开。
秦明坐在车后排，闭着眼睛小憩了片刻。自林涛出事，他坐红眼航班回国，一分钟没有合过眼，亲自做担保人着相熟律师给林涛办理取保候审手续。又得知顾大荣伪造伤情鉴定，秦明找了多重关系，才拿到真实的鉴定书，随后又和律师连夜研究相关法律条款，才在今日来找顾大荣对质。
赵大宝知道他累极了，小心问：“少爷，回家休息么？”
秦明摇摇头：“不，去林涛家。”
赵大宝没办法，只能调转车头，趁等红灯的工夫，给林涛发了微信，大概告诉他这几天秦明为了他的事没吃好没睡好，让他待会见到秦明可千万认个错服个软，别再惹他生气。
等到了林涛公寓，秦明让赵大宝在车库等，自己进了电梯。
赵大宝不放心，立刻给林涛打电话，那头却无人接听。
秦明按了几次门铃，林涛才打开门。两人隔着点距离对视，心里都产生了些恍如隔世的感觉，算起来，也有一个多月没见面。从前林涛拍戏忙碌，几个月见不上面也是常有的，但像这次完全断了联系还是第一次。
林涛瘦了很多，秦明也显得憔悴，两个人过得都不好。
林涛嘴唇动了动，什么都没说，侧身让秦明进屋。
秦明走进去，在沙发上坐下来。
林涛给他倒了杯白开水，推到他面前，低下眼睛：“听大宝说，你这几天没有好好吃饭，就别喝咖啡了，伤胃。”
秦明接过水杯，喝了一口。热水流进胃里，令他周身多了一丝暖意。
林涛在他对面坐下，双手交扣放在膝上，良久才说：“我承认，第一次揍顾大荣时，我是冲动的，可能是理亏，也可能是因为不想得罪你，他当时没有声张。这一次揍他时，其实我很清醒，知道自己在做什么，也知道一旦闹起来会有什么后果，但我就是想揍他。”
秦明被他气笑了：“很理智，很清醒，知道自己在做什么，也知道会有什么后果，但还是不顾后果地做了错事。林涛，是谁给你的资本任性？”
林涛沮丧地双手按住额顶，闭上眼睛：“老秦，我很累，你如果是来兴师问罪的，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了。”
秦明脸色铁青，缓了缓才耐下脾气说：“林涛，我不是来追究责任的，只是想和你商量一个解决方案。”
谁知林涛摇头道：“没什么好解决的，随他去吧，我无所谓。”
秦明放下水杯，看着林涛，像从没认识过他，过了片刻，才失望道：“我不知道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，让你变成了这样。”
林涛睁开眼睛，用力眨了眨，仰面靠进沙发背。
他的声音闷闷地传了过来，“是啊，我也快不认识自己了。”
秦明不放弃地继续游说：“现在事情没有你想象得那么糟糕，顾大荣受的伤很轻，够不上量刑标准，你打他也是情有可原，就连顾导也愿意帮你……”
林涛打断他：“老秦，别说了。”
他直起背，看着秦明笑了笑，笑容很苦涩：“如果没有你，我可能根本不会做演员，大学毕业就转幕后或者做其他的行业。这八年来，我过得很风光，也很辛苦，我想休息并不是心血来潮，现在既然出了这样的事，短时间内我不适合再出现在公众面前了，免得给你和公司惹更多的麻烦。”
秦明低下头，胸口闷得几乎喘不过气。
他知道林涛为什么这么讨厌顾大荣。不止因为顾大荣出言不逊，还因为他是同性恋，是林涛最不能接受的一类人。
他也知道林涛为什么疏远自己，为什么选择在这个时候退隐。因为他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，看透了自己的秘密。
秦明定了定神：“林涛，你相信我，这件事没有那么大的负面影响，你是一个天生的演员，你生下来就应该在舞台上发光，现在放弃真的太不值得了。如果……”
秦明哽了一下，艰涩地开口：“如果你同意，你的工作室可以独立公司之外运营，你可以重新选择团队成员，包括……经纪人。”
林涛愕然抬头，好像没能理解秦明话中的意义，过了很久，他才慢慢地点头：“老秦，你如果觉得我给公司添麻烦了，可以直说的。”
他偏过脸，自嘲地笑了笑：“也是，你现在有刘闫了。换了是谁，也愿意带一个更年轻，更优秀，更听话的演员。你好好带他，他一定能比我做得好。”
秦明觉得林涛简直不可理喻，为什么突然把话题扯到刘闫身上。刘闫再优秀，林涛于他，也是任何人无法替代的。
他正在内心组织语言，林涛先开口了：“不用绕这么大弯子，我和公司本来只签了八年，现在八年合约即将满期，你和公司都没有义务再为我付出什么。”
秦明静静坐着，过了很久，才伸手碰了碰林涛给他倒的那杯水。
水已经凉透了。
秦明心想，一定是这些天觉睡得太少，否则为什么眼睛那么热，那么难受呢。
他看着杯中白水，眼前渐渐模糊，自觉再和林涛这样吵下去，便要失态了。
秦明起身，很艰难地转身，过了片刻还是停下，背对着林涛慢慢轻声说：“我这个人脾气不好，很少有人能忍受。林涛，你和别人不一样。其实我心里很感激，这么久了，你愿意做我的朋友，在我身边陪着我。我也想尽己所能回报你，所以我做你的经纪人，尽我最大的努力给你好的资源，好的平台。我只是没有想到，事到如今……你连我唯一能给你的东西……也不想要了……”
秦明觉得嘴角有些咸，叹口气道：“是我在妄求了。”
Tb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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